吴思——《潜规则》,求评价。
的有关信息介绍如下:读《潜规则》时除了忍俊不禁,在掩卷之余,也还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我在吴思先生的“潜规则”研究中没有感受到应有的人文价值的力量。我过多地看到了潜规则对官员的支配作用,而他们对潜规则的真实态度与情感则没有被充分表现。这是否意味着吴思先生在揭示一种历史真实的同时,无意中弱化了另一种真实?作为一种深入中国历史的研究,似乎不该如此表现。吴思先生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因此在书中加了一些正面研究以便平衡,诸如对雷锋的研究。然而坦率地说,这些正面研究远远不能发挥平衡作用。至少我对书中的正面研究印象不深,感受不强。说这些并不是希望吴思先生在“潜规则”研究中生硬地加几句空洞的道德批判话语,而是意在指出“潜规则”的研究尚有可以深入的地方。以我的疑问为例,我希望知道贪官污吏们对“潜规则”的基本态度是什么,无奈屈服的因素大不大?这些官吏从正面教育中得到的道德因素到底退缩到什么地步,有没有重新表现出来的可能?他们对有切身利害的事,和与己无关但性质相同的事的态度是否有区别?他们在对子女的教育中是如何处理正面教育与“潜规则”教育的关系的?……?这些问题吴思先生并没有系统地研究过。但对这些问题的回答会有助于丰富和加深我们对个人道德操守与“潜规则”既妥协又冲突的复杂关系的认识,也会给正面价值一些表现的空间,从而进一步增强这本书的真实感和吸引力。 正是上述《潜规则》的一些研究荒原的存在,它的社会影响,似乎充满了复杂性。它对每个读者都是开放的,每个对它感兴趣的人都会从中“获益”。老百姓看了会更深刻地认识腐败;新官可能会以教科书视之,从中吸取经验;决策者看了能更周详地考虑防微杜渐,既治标又治本。但就学习的实际效果与认识态度来讲,各类人是不同的。老百姓虽多了些理性认识,似乎也只多些谴责的角度而已,甚至可能会对正面教育中的理想与信念产生些消极的想法。腐败堕落者也许现学现用,更好地利用潜规则为自己谋利。而正直的官员看了会有怎样的感触?是妥协,还是为可能到来的悲壮命运做好心理准备? 吴思先生对于《潜规则》一书的写作,采取了一种比较感性的手法,而且似乎对它致用于当代社会所寄予的期望要高于对它所产生的学术影响的期望。顺便提一下,和笔者交情甚笃的朋友中有一位是研究明史的程博士,还有一位是研究教育的赵博士。赵博最早知道吴思先生其人其文,我次之,程博又次之。这似乎是在从小角度暗示《潜规则》的影响可能首先从非专业的读者群开始?因此我曾经考虑过从明史专业角度来评论《潜规则》的不足是否恰当。不过为了使读者能有一个更广阔的参照系,评价它学术上的不足仍是必要的。就整体而言,《潜规则》的研究路径是一角独起,不及其余。仍以《万历十五年》为对照,黄仁宇先生为著《万历十五年》,单是通读《明实录》就两年有余,这是许多研究明史的学者难以企及的。除此之外,黄先生还“参考奏疏笔记、各地方志、搜寻国内外有关的新旧著作,费时更多”。在写作上,他以当时的国际环境为衬托,将有明一代宫廷与社会鲜活的历史,悬系于一载,大家气度十足。而《潜规则》所用史料大都是常见的,而且研究的范围以官场为主,没充分展现更具广泛基础的社会文化生活以及其中的潜规则。这是它不足的地方。